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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人生

追忆我敬爱的奶奶

奶奶(1929.2.21-2023.1.9)这一代人是真正经历过苦难以及任劳任怨的一代人,他们经历了抗日战争、文革等灾难,也见证了新中国的繁荣发展,可以说现如今是无比宝贵和令人敬仰的一代人!

我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们的很多生活行为习惯深深影响着我。

从小爷爷是我敬佩的榜样,他勤劳俭朴、干练、有威望、严厉等。我们出身农村,爷爷种很多田,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坐在爷爷挑的空簸箕里一起去地里,然后我在一边玩耍,爷爷他们在干活;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爬到树上不小心摔下来走不了路是爷爷背我回家的;爷爷经常跟奶奶到山上割草等晒干后背回家烧火做饭用;爷爷经常帮人办红白事,也会下厨,我很喜欢吃爷爷做的香芋鱼头和反砂香芋,以至于后来在外面自己尝试过几次做反砂香芋,但都没能做到像爷爷做的那个效果;爷爷经常帮别人调解纠纷,特别是那些别人解决不了的纠纷给爷爷很快就解决了;小的时候爷爷很反感我羞涩的性格,不敢见陌生人,加上青春期的腼腆,有一段时光我突然疏远了爷爷,如今我无比懊悔;爷爷教导我们为人处事要正直,一定不能碰黄赌毒,因此我至今还坚守很多底线;等等。

奶奶一生勤劳简朴,可能是受早年的艰辛生活影响,以至于节俭已形成了一种意识。在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年代别提吃块肉有多难,听长辈说以前只有到了过年才能吃上块肉,因此尽管后来我们生活比较好了,但是奶奶每餐基本就吃一块肉,菜也吃很少,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炒一次菜要吃几顿。很久以前爷爷奶奶还养猪养牛,那时奶奶每天都要切很多番薯叶和番薯等,然后煮几大锅来喂猪。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太顽皮不小心手划到了耕田的金属农具,现在手上还留个疤痕。很久以前爷爷奶奶每年都会种很多白萝卜,然后在地里或者挑到溪边的堤上挖个坑铺上稻草撒上粗盐并用石块压出水分,遇上下雨天就背回家弄,然后晒成萝卜干。爷爷奶奶以前经常种很多番薯、木薯然后淘洗出粉,奶奶把这些粉做成粑很好吃。奶奶擅长做菜粑和笑包,逢年过节我们会帮忙烧火蒸奶奶做的菜粑和笑包;前年奶奶走路都有点困难了,但是看到亲人准备做粑,她还在指点甚至还想去拿以前的旧盆和木棍来和面,但被我们制止了。

奶奶教会了我很多技能,比如洗衣服、缝补衣物、换被单、挂蚊帐以及很多农活等,我却没能教会奶奶使用手机。

奶奶有很多经典语录,比如以前快过年的时候搞大扫除我们经常会到池塘去洗家具,我们会说水很脏,奶奶便说:“邋遢水洗干净物”;小的时候我经常跟其他兄弟在奶奶面前吹牛逼,奶奶就说:“担哩大啦啦所食番薯脚”(家乡话,大概意思就是说的话跟自身条件不符);以前奶奶在搬很多东西的时候,自嘲说:“乞丐行李多”;奶奶比较怕热,吃饭经常会满头大汗,她说:“吃东西的力气最大”;等等。

印象中奶奶特别壮,经常穿着短背心。

奶奶不喜欢吃生菜也不喜欢喝牛奶,她说都有个奇怪的味道。

夏天我特别喜欢吃奶奶煮的绿豆番薯汤或者麻芽番薯汤,以至于在外面我常常想做来回味却难以找到从前那个味道了。冬至的时候,奶奶会做长尖柱状的汤丸给我们吃,说吃了冬至丸就大了一岁。还有那些叫什么节日来的,村里人都会做“烙烙粿”、“安仔粿”、“鼠壳粿”等去拜神。

奶奶很疼爱我,自从父亲几兄弟成人分家以后,虽然我和奶奶不是同一户口,但是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是带着我,听长辈说以前我生病了奶奶背着我走很远的路去看先生。

奶奶特别疼爱我,以前每次我要离开家乡她总会收拾姑姑等人送给她却不舍得吃的各种食物,然后跑过来强行塞给我,以及要给我钱,去年农历年底阳历年初我回趟老家,奶奶已经不会花钱了,因此我平时回去也没再给她钱了,但是临走前她竟然还要把身上的一两百块钱分给我一些,我说我们年轻人有钱花您不用担心。奶奶不知道从哪得知的秘诀说如果出去外面会出现水土不服,就从家里装一瓶水到外面倒到水里饮用就不会了。

我特别怀念各种亲人热热闹闹来给爷爷或奶奶过生日,大家高高兴兴干活然后一起吃饭的场景。我特别怀念小的时候,除夕下午洗完澡穿着新衣服跑去问爷爷奶奶好不好看,以及领压岁钱。我特别怀念很久以前,每年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村里会连续游神三天,那时候特别热闹,年味也格外浓,而伴随着成长和向外发展,非但没混出色还错失了很多跟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以致于如今追悔莫及!我特别怀念那段每个星期固定时间跟奶奶打电话聊无忧无虑天的时光,抛去所有烦恼静静地听着奶奶讲话也是一种享受,当然我挺后悔那时没听奶奶一直催我做的事,那时我总不以为然的说还早着呢,如今只能成为遗憾了!

……

我记得06年爷爷逝世后,奶奶把对爷爷的思念化作对我的爱,从那以后奶奶更加疼爱我,经常给我做好吃的东西,如今回到老家,我再也见不到我敬爱的奶奶,我无比悲痛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见证了奶奶由会走会说话变成瘫痪后面只会摇头和点头再到失去生命最后化作灰烬的人生历程让我无比痛心,以致于我在守灵的那七天里几乎天天失眠,导致因休息不够而出现身体发热,好在不是新冠重阳!

奶奶是让我由衷情不自禁落泪的第三个人!

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曾经幻想着哪天能带奶奶去体验搭飞机以及游览在他们那个年代饱受沧桑的祖国大好河山,如今一切化为乌有!

面对爷爷和奶奶我由衷感到亏欠,希望来生可以给你们弥补我的各种遗憾!

……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平安健康,万事如意,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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